老卫、韩帅各自高就,送行宴一场接一场,景宁是多年“战友”兼“小妹”,自然总会被一起叫去。韩帅对武匀的态度早已从明着对抗转成了明着极力交好,如今又从下级变成了两个部门的协作关系,韩帅于是每每都会邀上武匀一起。
经常同进同出,不知凑巧还是刻意,武匀从没和景宁挨着坐过,只是偶尔隔着桌子杯盏相碰,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。武匀在这些场合里不属于焦点型热闹人;景宁更没心情凑兴,只管自己喝着闷酒,几乎天天都是微醉,酒灌得胃疼。
轮到景宁做东饯行的这顿饭,一桌人说起恩恩怨怨恋起了旧,酒到酣处几乎全部醉倒,景宁自己也昏昏沉沉的,最后一丝清醒坚持到结了账单,只想倒下就睡。武匀在今天的阵型里算是“后加盟成员”,不在席间的气氛里,也是唯独清醒的一个,替酒意熏熏的东家依次送走人便向最后出来的景宁走过去。
景宁歪靠在一个石柱上,迷醉的眼波软软的看着他走近。明明知道她没什么意识,武匀还是被看得很不自在,走近了说:“回家吧。”
景宁摇头,酒意翻涌很是难受:“不想回去。”
武匀不和她废话,拉了她的胳膊就去打车。不妨景宁腿软无力迈不出步子,被他这一拉,腰身歪歪的斜倒直接掉进了武匀怀里。温软扑怀,武匀瞬间就僵硬了,只是站定了不敢动。
景宁伏在武匀胸前,拉扯着他想站起来,萎软挣扎间却和武匀贴得更紧。武匀一阵脸热,手不敢乱碰她,只是努力抬头把脸往后仰,可还是没避开和她呼吸纠缠在了一起,景宁冰凉的额头就烫在他的下巴上,他胸口有什么东西砰砰跳的要蹦出来一样。
景宁在醉梦里,怎么费力都站不定,她忘记了自己依着的是人还是柱子,总之是此时唯一能让她靠着的力量,是安全无害的;胃里的醉酒又在闹腾搅得她难受,她搂了武匀嘤嘤的就哭了。
武匀乍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景宁默默的只是流眼泪,最后哭的迷糊了,伏在他胸口听心跳,一下一下的,听着很安稳、踏实。夜风吹凉了泪痕的脸,景宁眼帘低垂,睫毛停在柔软的夜色里,拢着一线阴影遮着没有光华的瞳仁。
以为她睡着了,武匀空垂的手迟疑了半天才缓缓的扶在她背上,安慰着轻拍两下,“醒一醒,回家吧。”
景宁恹恹的阖上眼,说,“消失了,就这么消失了……”
武匀没听清,低头问,“什么?”
“我的楚端,消失了……”景宁呢喃着,深深的抽一口气,迷迷糊糊的就睡了。
“楚端”是谁,武匀老早就知道了,更知道她这些天借酒浇愁为了谁。
武匀的喉结动了几动才把混乱的呼吸调顺,费力扶着景宁坐进出租车里。她这回靠着武匀的肩舒服的睡了,只是武匀的胸口没了她的依偎变空了,觉得忽然的凉。
第二天景宁一睁眼已经是正午了,惊得蹦起来就往公司冲。关于昨晚的回忆全部截止到她刷卡付账,后来怎么回的家、上的床,忘得一干二净,一时悔得要命,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态。
景宁脸色惨白,晶晶知道她和韩帅这几天混酒摊子,不气的批评:“喝酒伤身,酒鬼更讨厌,任何理由的酒鬼都很讨厌。”
晶晶这两天最恨酒鬼,她刚和老公阿浩怄了一场大气,到现在小夫妻俩还在僵持。前几天阿浩深夜烂醉如泥的回家,进门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就睡,任晶晶怎么吼、拽,他醉的像烂泥,全然不管。晶晶怀着身孕,熬夜等回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需要她侍候的大爷,又担心又生气。怕拉扯这么重的男人动了胎气,只好罚他睡地板,自己半夜里越想越气,委屈得哭了整晚,想着第二天要阿浩对她赔礼道歉。不想阿浩醒来劈头盖脸反而把晶晶骂了一通,说她这老婆太冷酷,让他睡在大理石地上整晚也不管,阿浩一转头走了,至今没回家。晶晶气得肚子疼,自己跑去医院开了安胎药回来吃。
餐厅玻璃墙外武匀从商场的电梯上下来,晶晶看见猛力的挥手,招武匀一起来坐。景宁这些天和武匀别着劲儿,本能的想避开他,不由得说晶晶:“没看见他跟着别人吗,你把他叫过来不是打扰人家的事情吗?”
“人多热闹嘛。”晶晶说。
说话间武匀过来了,在两人旁边坐下。晶晶打量他不如平日里心情好,好奇的:“部里有人惹你了?”
武匀奇怪的:“没有,谁告诉你的?”
晶晶说,“看着你像是生气了。”
武匀莫名其妙了,“我一直不就是这样的,有变化吗?”
话不投机,晶晶不想说了,正好的武匀点的餐也上来了,三人默默的吃饭。
饭后晶晶要去孕妇学校上课,跟景宁请假,景宁问她:“用不用我送你?”
“不用,公交,直达,很方便。”
“你这身体挤公交?”武匀佩服十足的看向孕妇。
“这身体上了公交就有人让座。”晶晶扬扬眉毛,摇摇摆摆的要走。
武匀放下筷子站起身,“我送你。你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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